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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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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夫人拉著楚六丫看了好半天,見她一直乖巧地站著,臉上帶著怯怯地神情任由人打量著,想著這丫頭長得雖不算頂好,性子也溫吞,但以後應該是個好拿捏的,可比鄰村吳家的小女兒吳梨花強多了。而且這丫頭的生辰八字比那個小小年紀就看著不安分的吳家丫頭跟自家寶貝兒子的生辰八字更相合,這丫頭只算清秀的長相也不會勾的自家寶貝兒子耽誤了學業,馮夫人左思右想,最終還是覺著楚家這個小丫頭比吳家那個更合適。當然,馮家一向是她夫君做主,她看中了也沒用,還得等她夫君做出最終的決定。

馮秀才夫婦帶著“活神仙”仔細相看了楚六丫一番後,也沒在楚六丫父母的熱情挽留下留下吃飯,婉拒了一番後,就帶著滿意的笑容告辭離去。楚六丫不知道那對夫婦對她滿不滿意,但吃午飯時見母親破天荒地給她煮了個雞蛋,楚六丫心裏百分之八十確定了,這事兒估計有門兒!

頂著姐姐們虎視眈眈的視線,楚六丫三兩口將小小的一枚雞蛋塞進了口中,差點兒沒把自己給噎死,惹得她老娘又是一陣破口大罵。不過即使如此,楚六丫心裏依舊很高興,天知道吃了那麽久的清湯寡水,她想肉都要想瘋了。雖然雞蛋不算肉,但總算比清湯寡水有滋味不是?見楚六丫當著父母的面吃獨食,饞得直吞口水的楚家五姐妹那眼神兒跟利劍似的,唰唰地往楚六丫的小身板兒上紮。但父母在場,她們也不敢隨意動手,只能惡狠狠地吃著沒滋沒味的野菜面疙瘩,心裏琢磨著一會兒要趁父母不在時,好好收拾小六這個死丫頭一頓,竟然把整個雞蛋都吃光了!

楚六丫的嫩芯子裏可是住著個成熟的靈魂,自然知道她五個兇殘的姐姐們心裏的小心思,於是吃完午飯後,楚六丫跟個小尾巴似的,緊緊地跟著她老娘,即使她老娘兇她罵她,她都堅定地跟在老娘身後,死都不離開。楚家五姐妹見狀,雖然恨得牙癢癢,但到底沒跟楚六丫死磕到底,不一會兒就等得有些不耐煩,各自跑出門找小夥伴兒們玩耍去了。

楚六丫見警報解除,也不再跟在老娘身後討人嫌,想著在村頭撈魚的孩子們說不定會將撈到的小魚給扔掉,她過去說不定能撿撿漏啥的,到時候偷偷放進空間的湖裏,說不定她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吃到香噴噴的烤魚呢。想到黃燦燦香噴噴的烤魚,楚六丫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冒著可能會被她五個兇殘的姐姐逮到狠虐的危險,義無返顧地邁著小短腿向村頭跑去。

村裏人生活拮據,尋常見不著葷腥,因此村裏嘴饞的孩子們大都是捉魚逮鳥的一把好手,並且都是自學成才!楚六丫氣喘籲籲地趕到村口小湖邊時,小湖的岸邊已經擠了不少人。男孩子們比較皮實,大都直接光著膀子跳入湖中逮魚,或是拿著自制的簡陋魚叉有模有樣地叉魚。女孩兒則大都挽著褲腳在岸邊捉泥鰍撿小蝦,或是拾男孩子們看不上丟掉的小魚。

“你來幹啥?滾滾滾,一邊兒去,這兒是我們的地盤兒。”楚六丫今天命犯太歲,她剛剛明明祈禱了一路,求老天不要讓她碰見兇殘的姐姐們,可沒想到她非但碰見了,遇見的還是最難纏的楚三丫楚四丫這對孿生姐姐。

楚六丫向來識時務,自然不會做出拿雞蛋去碰石頭的傻事來,被三姐四姐呵斥之後,楚六丫很是乖覺地縮著小肩膀向沒啥人的空地走去。見楚六丫識相,楚三丫楚四丫哼了一聲,轉身開始撅著小屁股手腳麻利地逮起泥鰍來。

楚六丫年齡小個子矮,其他孩子都不怎麽理她,她也不往別人跟前湊,走到岸邊後開始用她那1.2的絕好視力搜索小魚小蝦。她的運氣還算不錯,竟然真被她給找到了幾條比她的手指大不了多少的小魚。楚六丫連忙撿起來裝進口袋裏,然後借著口袋的掩飾扔進空間中的小湖裏,省得那幾條奄奄一息的小魚苗再被折騰死了。

“六丫,撿到小魚了嗎?”楚六丫正撅著屁股進行地毯式地搜索,一時間沒註意身後,乍一聽到她二姐的聲音,被嚇了一大跳,差點不小心滑到湖裏。

“嗯,二姐看……”楚六丫裝作傻缺三歲(虛歲)小女孩兒的模樣,將兜裏兩條小的可憐的小魚亮給她二姐看。在她五個兇殘的姐姐中,楚六丫最怕的就是她這位二姐。楚三丫楚四丫雖然揍她揍得最多也最狠,但楚六丫絕大多數挨揍,都是被她這個二姐不著痕跡地挑起來的。楚六丫即使不是真正的無知孩童,也著實有些想不通,這個跟她無冤無仇的小女孩兒為什麽老針對她!

“這麽小啊,來,過來,二姐給你幾條。”楚二丫面上帶著友好的笑容,從她的小木桶裏撈出三條看上去比楚六丫手中的大不了多少的小魚塞到楚六丫口袋裏,貌似不經意地問道:“六丫,今兒個咱家去了什麽陌生人嗎?”

“什麽陌生人?”楚六丫不客氣地收下小魚,滿臉茫然地問道。

“我聽春花大娘說馮秀才跟馮夫人去咱家了,你看見了嗎?他們說了些什麽?”看著楚六丫臟兮兮的傻樣,楚二丫面上閃過不耐,不過為了探聽消息,到底忍耐了下來。

“沒有哇,娘叫我收雞蛋,我一直在雞圈邊兒蹲著等老母雞下蛋,沒見到陌生人。”楚六丫繼續裝無辜,雖然不知道她二姐打聽這個做什麽,但事情沒準信兒之前,她才不會亂說話。

“真的?你再想想,真的沒聽到爹娘跟陌生人說話?”楚二丫抓著楚六丫臟兮兮的小手,神情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有哇,二姐,你抓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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